遇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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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暗卫本就在护着韦双,如今有了描云的加入,更是如虎添翼,刺客眼见着剪瞳那里是铜墙铁壁,根本无懈可击,索性冲着百里三乎去,一个“火球”在跑,一群“蝙蝠”在追,看起来十分壮观,就像是神话中的夸父逐日也来了个大规模的群体运动。没有剪瞳的吩咐,府中带出来的暗卫无人敢出手帮助三乎,只有夏侯岚悠心善,不忍见百里三乎被欺负到这般地步,偷偷的为他化解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剪瞳并非善类,却也绝对没有让百里三乎白白送命的想法,右手看似不经意的划着孤线,实则蓄势待发,一旦岚悠顾不上,她也好把人给救下来,没了他这个不长眼的,以后的人生想来会缺少太多的乐趣吧。

百里三乎的嚎叫牵动着韦双的心,他一开口,便是一阵心疼,只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竟无法为他以身涉险,在人墙中挣扎许久,却被暗卫围得严严实实。剪瞳打定主意让他彻彻底底的狼狈一次,最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样子,她舞动的指尖轻松的拨弄着刺客的剑刃,不让他的身体受到一星半点的损伤,却让他的心灵受尽万千折磨,现在的剪瞳已经从简单粗暴的绝杀转为高智商的博弈,她知道如何能让人在心理上战战兢兢,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百里三乎跑的连嗓子都有些沙哑,就算这是一间豪华的客房,又能宽敞到哪里去?他蹩脚的轻功加上无力还击的武功已经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巨大的威胁,猛一回头,发现剪瞳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这个人也太没良心了吧?“不是吧,你欺人太甚了吧?都这会儿了,你又不是四大名捕,装什么冷血无情!你们这些刺客是瞎吗?她一个女的要两个男人保护,明显就是弱势群体,这时候不奔着她去,追着我干嘛?”

他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心想着把剪瞳给绕进来,自己也能苟且偷生,没想到那些刺客根本不买账,依旧是百折不挠冲着他砍去,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为何这些人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大哥们啊,你们至少给个痛快话儿啊,到底为什么放着那么多活人不管,只一心一意的追杀我!”

不需要再等待什么人,快马加鞭的疾行又重新占据了生活。夏侯家的主宅在丽水,据说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只消一张短短的木筏,配上一支长篙,在清风明月之下,便可以生出山河秀丽的感慨,这样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也像是白素的居所,剪瞳一直认为在白素不羁的外表下住着一位多愁善感的诗人,只是诗人出现的次数太少罢了。

丽水已经越来越近,众人没有趁热打铁的昼夜赶路,反而在附近的的小镇歇息了一天,大抵是想要照顾白素的心情吧。连一向闹腾的剪瞳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愁眉锁了一整天,她可以得到师兄的谅解,却不知道是否能得到师母的宽容。百里三乎费尽心思挑唆着剪瞳跟自己贫嘴,可收获的只有一个个责备的白眼。

上官文苦劝良久也并无什么作用,只要拉着夏侯岚悠做陪衬,“师妹,家母是个极为仁善的女子,你无须太过担心。”

无神的眼睛扫过师兄,剪瞳敷衍的话语异常无力,虚弱的样子像是随时都准备大病一场,“能够教出师兄这样的儿子,想来也是个贤妻良母了。不过既是贤妻良母,便定然是不喜欢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物,我本就欠了你们的,现下更是不知道要怎么补偿,师父的眼睛我也治不好,只能由着他每况愈下。每每想到我号称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如今却只能做他梁山泊的军师,注定无用,便觉得自己委实可笑至极。”

“师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家父总归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些病痛也在情理之中。你的医术天下闻名,又有几人不知道?只为了这一点小事,实在不值当。自来责人易责己难,为何师妹却把这一切全都往自己身上揽着了?世事都有定数,师妹也算是道家子弟,该知道顺其自然的道理,又何必强求呢?”岚悠本来就不是个精于辞藻的人,见着女子远远的就红了脸,此刻被赶鸭子上架硬要劝说巧舌如簧的剪瞳,还没开口就已经输了阵势。

剪瞳翘着二郎腿,满意的看着百里三乎的颓唐样子,她就不相信此人的自恋在如此狼狈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不是号称男女通吃老少咸宜吗?如今她偏要看看,这种所谓的魅力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刺杀,自然要先搞定自己打得过的,怨只怨你太弱。哦,对了,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是觉得你长得倾国倾城,想要把你收入囊中在家中做一个男妾呢?不知道这种说法会不会满足你日益膨胀的虚荣心呢?”

夏侯岚悠为难的神色随着百里三乎的上蹿下跳而灵动,天性中的善良让他无法坐视不理,可看到剪瞳在暗处一再出手,也可以想见那人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自己亲自出手去保护,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打趣的神色望向夏侯岚悠,剪瞳的目光锁在他紧握剑柄的手掌上,过分紧张的情绪蔓延到指尖,混合着晶莹的汗水从指缝中流下。从不以恶意揣度人心的师兄果真是天下的头一号圣人,如若此刻还不让他出手,怕是日后会成为他的心病,剪瞳可以蓄意的为难别人,连上官文怕是也要深受其害,可终是会用心的成全师兄,“师兄为何如此着急呢?既然如此,便去了吧。”

得了剪瞳的特赦令,夏侯岚悠总算是可以无忧无虑的打上一场,与剪瞳的嗜血类似,他心头的那束熊熊烈火正在一点点消磨他与生俱来的好脾气,这是骨血中带来的诅咒,若是心志稍有不坚,误入歧途,怕是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徒。

气作为转圜,当真是别扭的很,目测目前为止出现人,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动手的,索性就顺从了剪瞳的意思。

虚幻的笑意带着一点讽刺,她不得不承认当下最让自己介怀的就是白素的眼睛,因为太过在乎这个日日相伴的师父,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还未长大,那人如何会老去?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剪瞳更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改变,她的师父该是永远都笑傲江湖的。“师兄说的轻巧,若是此刻我得了个方法足以让师父安泰如初,请问师兄当真可以不在乎吗?”

岚悠刚想说点什么,便察觉到一股明朗的杀气,直直的奔着此处而来,来不及多少一句,退后几步稳稳的背后的剑握在手掌之中,一扫方才的窘迫与尴尬,执剑的夏侯岚悠全身被一种英气笼罩,不过是做了一个起势,连刀光剑影都未曾展现,可那种挥洒自如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竟没有一点的做作。墨绿色的外衫无风自动,他严阵以待的模样委实魅力四射,此刻的剪瞳竟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那个木讷的师兄,怎么看都像是指点江山的少年英豪。

几乎是本能的,屋内的两个男人都选择了在第一时间护住了剪瞳,虽说那人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他们保护,不过深入骨髓的疼惜远远比实力本身更具有说服力。好吧,纵使百里三乎的性别已经脱离了哲学问题的范畴,此刻的他终是得不到任何保护,也保护不了任何人,不被在乎的感觉让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的百里三乎深深觉得挫败,自打遇上了剪瞳,好像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跟自己对着干,就连他迷倒众生的个人魅力也只有挫败的份儿。

无视纷至沓来的此刻,百里三乎此刻唯一在意的是屋内这种不公平待遇,只有三脚猫功夫无力还击也无力自保的人,只能选择一味的逃跑,他犀利的叫喊透着声嘶力竭的味道:“喂,你们两个风华正茂审美正常的大男人守着一个比你们还男人的女人还做出要保护她的样子,这样真的好吗?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个可怜人正在眼巴巴的盼望着你们的保护吗?苍天啊大地啊,同样是风尘仆仆的旅人,待遇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她可以独当一面,你们却留着我抱头鼠窜。”

剪瞳被两人男人的一左一右的保护着,后面还有描云在守着,就算是想要抽空打击一下不长眼的此刻都腾不出来地方,鄙视的斜了他一眼,抱头鼠窜?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词这么生动形象呢?看了一眼还在交手的两路人马,这一拨此刻明显跟上次王府中的不同,每一招都是杀招,分明是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剪瞳心想着自己下山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与人结仇的事业已经在五湖四海全面实行了,可说到深仇大恨,却怎么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恨自己。对着百里三乎一呲牙,故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描云,你去守着韦双姑娘,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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