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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只睁着眼,盯着他瞧了许久。
沈毅堂平日里是最讲究的一个人,衣裳换得极勤,每回回来,或者要出府,便是要去给老夫人问安,皆是得换一身衣裳。
为人喜洁,修面绾发,均有些一套极为高的要求。
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一副模样,睡得极沉,仿佛极累似的,眼睛闭得紧紧地,整个下巴到两腮处,满是一层冒出了头的胡渣,加上这沈毅堂五官刚毅硬朗,只觉得有种彪悍英武的气势。
那胡渣又浓又密,春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非常扎人。
以为第二日会留在府邸,然而第二日一睁开眼,床榻上便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春生闲来无事,白日里特意抽了时间,特意回了趟京郊的家中。
此番一走便是三月,着实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原本盘算了来回最多一月半方可回来,却不想硬生生的耽误了这般久。
福嬷嬷备了好些春生与晋哥儿爱吃的菜式,祖母一直拉着春生的手说话,说元陵来信,二伯已经被放出来了,堂妹香儿也无碍了,大房与二房正在商议着,要不要赶来京城与他们一同生活。
这些皆是在春生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意外,她知道,不过就是那沈毅堂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她彼时满足了他,他还是会言而有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