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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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的描云总算明白了剪瞳的意思,难怪他们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原来问题出在辞藻上面。马夫都是待在北苑的下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上层,就算是再有心,这种阿谀奉承的词都是学不到的,除非有人教过他们。那么教他们的人,定是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两人本就是照本宣科,剪瞳这么一说,便彻底乱了章法。

见剪瞳不说话,描云便知道是自己露两手的时候,王妃在府里是想唱白脸唱白脸,想唱黑脸唱黑脸,难为她什么都要接上去。“有意思,欺上瞒下,恶意栽赃的事情都做了,如今到成了不敢了。依着你们二人的意思,咱家王妃还是冤枉了你们不成?倒成了咱们的不是,今日罚了你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教你们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早起的时候,去马厩里面查看,就发现王妃的驴没了,接着有一个黑衣人潜进来,拿着刀逼着小人撒谎,还教了小人那样的话,正赶上旁边的马舍的兄弟来找小人,我二人便一同受他的威胁,拿了银两,便想着栽赃给肖元,反正除了我二人也没人替他作证。”马夫的身子抖得厉害,两个肩膀频繁的颤抖看的剪瞳心烦。

描云拿下了腰间挂着的手巾,轻轻的捂着唇,似是要驱赶这里的怪异味道。“哟,真当咱们傻了不成,安王府里面潜进来一个黑衣人,放着那么多的人跟马都不杀,就冲着王妃的驴去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奔着一头驴,这是要谋财啊,还是害命啊!是劫色还是劫财啊?”

描云让人搬了把干净的椅子过来,面带微笑的看着马夫,只是她越是笑的阳光灿烂,马夫就越是胆寒心悸,“你可养过驴吗?”

“回王妃的话,高头大马哪是咱这样的穷人买得起的?小的与府里签的不是死契,平素只是白日里在王府做工,晚上便可回家去,家中虽买不起马,尚有一头驴子,养了几年,邻里街坊的往来也从旁人那里学了不少东西,都是平安无事,去岁让人配了种,如今连小驴子也有了。”

这跟剪瞳的料想差不多,本就想着应该不会是马夫的问题,而是某些个不安分的想要挑事了。反正她平日里想出来的那些个千奇百怪的整人方法都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正好抓个人出来以儆效尤。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收入的来源又是什么?”剪瞳追问道。

“小的家中几亩薄田,如今也接近收获。因而近日下了工都是早早的回去,府中的马夫也不少,都是各司己职,小的都是换班的人来了之后才离开的,只是昨日,换工的马夫迟迟不来,小的着急回去把玉米收了,就托了分管旁边马舍的马夫帮忙照看一会儿,自己个儿先回家去了。小的对天发誓,昨日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日一来就这样了,此事绝对跟小的无关啊!求王妃相信小的。”

描云给苏木递了个眼神,苏木立刻让人去把换班的马夫跟邻舍的马夫一同找来。令人压抑的是,这两人却一口咬定绝无此事,是肖元昨日还没到时辰就擅自离岗,今日又故意来迟,前面的马夫已经走了,走的时候驴还好好的,若不是他来迟了,驴也一定不会出事。

他们倒是异口同声,说的都是肖元的不是。迟到早退,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还一人一句的教训,说什么给王府做事要殚精竭虑,夙兴夜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剪瞳淡淡的噙着笑,始终未曾表态,她虽然反射弧偶尔长一下,也知道这些人明着是指责肖元,暗地里其实是在跟自己表忠心。

半晌,在长篇累牍的歌功颂德终于落入尾声之后,剪瞳才动了动素口,洗去了嘴角清浅的笑意,“《庄子》二位可曾听说吗?里面有个故事说的是子非鱼。《战国策》里面有个故事说的是三人成虎,不知道二位是怎么理解的。”

跪着的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剪瞳这不着边际的话是怎么会问出来的,其中一人推了推另外的一个人,那人便拱了拱手,回道:“小人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王妃学问太大,小人实在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那本王妃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要请教了,既然三人成虎跟子非鱼这样浅显的典故你们都是一无所知,那么殚精竭虑夙兴夜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又是跟谁学的呢?溜须拍马的人倒是不少,能够这样引经据典的马夫,本王妃还是同义词遇到,要是王府里面当真是卧虎藏龙,连个马夫都是学富五车的,不如改日本王妃跟皇上提议,让你们去国子监当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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