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金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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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传授给大伯木匠技艺,是因为大伯个性认真刻苦,老成稳重,在面对榫卯结构的时候,能做到不差一丝一毫,严谨而耐得住寂寞。大伯学会了爷爷所有的木匠手艺,在小城里,经营了一间木匠铺。

我父亲学的机关设置拆解与机械学,也算学以致用,在国营的汽车大修厂做车间主任,不大不小也算个领导,说起话来总像是在讲话,我很少和父亲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被训斥。

张德的妈妈,从年轻的时候,就有很严重的肺心病和气管炎,,每次犯病都仿佛呼吸不到空气,要憋死的样子,很恐怖,这样的病,一般都是东北的气候和生活习惯导致的慢性病,

入冬之后,张老太太的老病复发,一直咳嗽,后来越来越重卧床不起,大口大口的咳血,不久之后就病入膏肓,回天无力了。

而就在这一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张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撒手人寰了。随后张家在悲痛之余,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张老太太的死讯,大伯也是在白天才被通知到,本来准备第二天再去吊唁,此时张德深夜来叫自己,一定是出事了。

东北的风俗,亲朋好友一般在老人去世的第二天傍晚才会赶到,参加一个叫辞灵的仪式,所谓辞灵,顾名思义,就是辞别亡灵,表达哀思的风俗。

东北人,很注重老理儿,辞灵的这一天排场大小,就是显示后辈孝敬与否的一个标准,黑布灵堂,纸人纸马,花圈挽联,总之在自家的条件允许下,都会极力办的隆重些。

对家族的历史,产生的所有好奇,都源于大权哥的一个个怪力乱神的故事,故事虽然荒诞离奇,但使我对世界未知的一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命运也不自觉的随之改变,其中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三十年前,东北的一座小城,时间正值三九隆冬,再平常不过的一个雪夜,已经到了子时之初。由于当时夜生活匮乏,除了一些不务正业与赌博贪杯的人,这个时间,人们应该都已经熟睡了。

夜静静的,要是没有甘冽的寒风,也许能听见雪片落地的声音,突然,一连串吱嘎吱嘎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踏雪而来。

这显然小跑的速度,东北冬季,落满了雪的路被行人踩实,滑滑的很容易摔跤,所以小跑便是最着急的速度了,这人跑到一座院落跟前,用力的敲着大门。

来人敲了足足有一分钟,隔着大门缝隙可以看到屋子的灯亮了,又等了很久,院子的灯也终于亮了起来,屋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披着棉衣,猫着腰走路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因为着急开门,棉衣里面应该穿的还是秋衣秋裤,此时猫着腰是让身体最大限度的裹在衣服里,呼吸的热气,在院灯的照射下弥漫开来。

那时的人们,业余文化生活很匮乏,有些音乐爱好者,会赶在谁家有人去世的时候,到附近听乐队演奏,在唢呐和二胡悲凉的曲调中陶冶情操。

扯远了,白天才听到老人的死讯,这时张德又来说:老太太回来了。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老太太诈尸了。张德之所以不想着找那些装神弄鬼的老道与神婆,而来找大伯,是因为他知道大伯的本事,只有最熟悉的人才知道的本事。

老辈子人常说:入土为安,人在去世之后要入土,因为尸气就是土气,而木能克土,木匠在职业名称上也是对亡灵的一种克制,其实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这些看似怪力乱神的东西,刚好弥补了科学无法触及的领域,大伯为什么会这些本事,要从他的身世说起。

我们家族世代都是工匠,除了木匠之外,另外对建筑学,机械学,风水学,奇门遁甲无一不精,由于特殊时期的社会背景,主流思想的冲击和除四旧,所以那些风水,奇门五行之类的玩意,都被家族刻意隐藏,不敢提起。

大伯这一辈,他和我父亲,还有老叔,一共兄弟三人。手艺都是爷爷口传心授的,每人只学一样。

谁啊?这么晚了!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有些抱怨的说。敲门人答道:叶哥,我是张德,开下门,有急事找你啊,要不嘎哈这么晚来砸门啊!

来人回答的同时,大门已经被中年男人从里面拉开了,中年男子看着一脸急促,表情惊恐异常的张德,已经意识到事情的紧急,立即说道:外面冷,快进屋说吧,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试图拉张德进屋。

那个自称张德的人显然很慌张,身体向后抗拒的同时抽出了手,嘴里说到:叶哥,快去我家瞅瞅吧,我老娘回来了,样子已经很不对了,我想也只有你有能耐送走他老人家,不是儿子不孝,可是俺老娘已经不是,,,说着欲言又止,显示出很难以启齿的模样。

中年男人听后,先是一惊,随即马上明白了发生的事情,说了句,小张,你先回家等我,我跟你嫂子说一声,穿好衣服,准备一下,随后就到。那太谢谢叶哥了,我先回家等你了。张德一边说,一边就转过头急匆匆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中年男子,叫做叶景林,是我的大伯,这座小城里最有名的木匠师傅,那个张德,是大伯的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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