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无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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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呕……”还没等到岚悠把纠结在自己内心的结打开,便见一直扶着栏杆的剪瞳蹲在地上狂吐,本就没有吃午饭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连昨天的晚餐都吐出来。岚悠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反而眼神中充斥着太多的担忧,安抚的拍着剪瞳的后背,让人取来了水囊,小心的看着她漱口。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历来身强体健的人突然生病,总会有太多的可能,岚悠一直听闻剪瞳与上官文同吃同住,不由得想起些别的事情,心想着两人尚未成婚,若是闹出来什么笑话总是不好的,虽说觉得上官文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却又不好直接的去问剪瞳,想着一会儿去跟爹说说,也好早作打算。

剪瞳吐得天昏地暗哪里还能说些别的,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留下夏侯岚悠一个人傻眼。羞涩的人总是那样的,就算剪瞳在他面前昏过去,他也不存在抱起来的可能性,在甲板上的咆哮声足以让整个船队愕然,可夏侯岚悠居然雷打不动的站着,与剪瞳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白素匆匆赶来的时候,简直被自己这个傻儿子弄得无话可说,既然是妹妹,抱起来又能怎样,你这么退避三舍的给谁看?这么下去,自己大概是看不到儿媳妇了吧?

描云不解的瞅了一眼夏侯岚悠,死活也没想明白这位公子的心态到底是什么,按说平常跟王妃的关系的也算是不错的,这都什么时候来顾忌着男女大防?是不是看到人落水,屁颠屁颠的去救,发现是个女的之后有撒手让人家自己死去了?她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刀,直直的往岚悠的心坎中戳去。

为了防止百里家主顶不住压力而叛变,寂源极有先见之明的启用了一直沉默的备用计划,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最近的渡口,想着用水路总比陆路要来的舒适很多,又不需要忍受着剪瞳日日的抱怨,索性在渡口租了一条大船,等着乘风破浪下到南方去。

剪瞳难得的挥金如土,除了自己租的船以外,还把渡口边所有的船只顺道都租了,白素很是怀疑在海上有什么值得她打劫的东西,竟也大费周章的租用了这么多的船载着。可怜兮兮的一群马还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摆脱剪瞳的钳制,没想到坑货就是这么暴躁,居然把它们一个也没放过的拉上了船。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白素一边望着后面跟上来的大船,一边效法着私塾中念念有词的老先生,顺道拿着剪瞳从前的窘事毫不客气的把人从头到脚给讽刺了一遍,虽说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撒盐已经无关痛痒,不过能让剪瞳有些发窘,也是老者的乐趣之一。

“师父,不过就是分不清驴跟马,要不要念叨这么久啊?当真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罗嗦了。”剪瞳说完便径直走开,白素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笑的越发明艳,可她只是走到了甲板之上,在夏侯岚悠的身旁站定,双手握着一旁的栏杆,眼神定定的望着他。

“师妹,有事吗?”这种夺目的风采没来由的刺痛了他,夏侯岚悠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剪瞳会有这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跟她率真的性格违和,纠结的样子从睫毛蜿蜒到了指尖,让人忍不住蹙眉。

剪瞳的眼神飘远,不远处就是入海口,浩瀚的大海升腾起诡异的水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又咸又苦的味道。她说:“我给过你机会的,师兄。”

没头没脑的话让夏侯岚悠更是疑惑,什么机会,为何他从不知道?羞涩又内敛的他自然不会往男女之情上想半分,却也说不清自己跟剪瞳之间的纠葛,闷头寻思了一会儿,也找不出来在何时何地剪瞳给过自己什么样的机会。从前人都说剪瞳对自己心中有愧,为何此刻倒像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一般。“师妹,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强撑着说了一句话,剪瞳的头有些晕沉沉的,蜡黄的脸色带着病态的美好,被呼啸的海风侵袭的发尾正在风中凌乱,“关于师父的眼睛,我给过你机会坦白的。”

被人在心口给了重重的一击,除了钝痛之外竟没有一点锐利的声嘶力竭,是的,他早该想到剪瞳不是那样粗枝大叶的人,就算平日的行为乖张了一些,但只要是遇上了自己在乎的人,便换了一副样子。他是一早就想要说的,只是被白素阻止,剪瞳正在长成的关键期,无妄的杀念加上血脉中的残忍会彻底摧毁她的人格,为了让唯一的小徒弟走向正途,年迈的老人理智的进行了选择,而身为老人的儿子,最大的孝顺应该是服从。

“师妹,其实……”他是可以解释的,他比任何人都热切的希望白素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他甚至日日想的都是如何在未来承欢膝下,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但是他知道白素的心思,更知道他的忧虑。若是一早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剪瞳,由着她生取人眼,那般残忍的景象怕是会让白素连活着都觉得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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