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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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百里三乎就拖着苏木一同去拿药,顺道逃脱了某爷即将来临的怒火滔滔。连他自己都承认,不可一世的百里三乎就是喜欢看上官文吃瘪的样子,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因为安王府有剪瞳的存在而削减了不少,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本性就会被完全压制住,奔腾的恶作剧因子一旦有了发作的机会,便会强势反弹,快的让人眨不了眼睛。

可惜他实在高估了剪瞳的能力,对于连吃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来说,她只是意识到问题的焦点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就长呼了一口气,至于某爷现在把自己的重点交给了谁,她却是浑不在意的。明明该是一触即发的家庭战争,因为当事人的懵懂只能不了了之,百里三乎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个棉花枕头上,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心中的警报拆除,她也不再紧紧依偎着上官文,一边嚼着山药一边说道:“说起梅因姐姐,我也是很久没见了,不知道现在一切可好吗?我总觉得那个太子长得奸诈不说,性子也不怎么好,她怎么跟着那样的人?白白可惜了她的性子,光是看她的舞蹈我就觉得此人定是个有故事的,可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啊,活到她那个年纪的人,有几个是没有故事的?大概每个人的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值得研究的吧。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我觉得她并不是心甘情愿跟着太子的,要不然怎么还会用合欢皮避孕呢?可我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也知道是个烈火性一样的女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太子身边呢?”

不成想剪瞳也有这样心细的时候,梅因的想法连剪瞳都看出了端倪,怕是太子也知道了,若是知道了还这么纵容她,想来对于贤王郡主萧潇也是动了真情,梅因以后的路怕是会更加坎坷,如今她每踏出一步,就离二皇子更远,又跟太子更牵扯不清。“这些事都太过复杂,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的,又何必费神呢?我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二皇子有腿疾,已经好多年了,想让你过去帮着看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二皇子?我倒是想问问你,他是真的有心治病吗?我倒是让描云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从前的病案什么的,想从中找到按摩针灸之类的疗法,不过除了太医院那些个敷衍了事的记档以外可是什么都没有的,我不相信凭着你的本事想要这东西还会找不到,说白了就是表面看来这人自暴自弃根本就不想治病了,就算太子对不起他,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为难自己,所以我说啊,病人都是任性的。可这又像是表面现象,似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一样,你最好搞清楚了他的想法你再跟我商量着。我看了他平日的用药也不像是个寻死觅活的主儿,你们皇族的事情还真是复杂,要我说,这或许就是个障眼法,你想啊,太子能害他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他说不定也想的透彻,扳倒了太子之后慢慢治病,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吧?”

识相的拍了拍某爷的大腿,权当做并不怎么识相的安慰,剪瞳傲娇的说道:“这个……版权所有,违者必究,我家爷已经垄断了这方面的权益,根据我朝的律法,已经成为一人专属的物件他人并不对此享有权利,因为物权是排他性的,是一种绝对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没戏了。”

这货现在还改行研究律法了?没天理啊,没天理!不讲理的人跟你说道理,高喊着老子就是王法的人跟你讲律法,世上的所有东西都被闻人叶寻这么滥用真的好吗?能把自己一知半解的东西说的跟炉火纯青一样,百里三乎也是醉了。这天下,有没有哪路神仙法师什么的可以收了这个妖孽?

抿了抿绛红色的唇,这抹艳丽的颜色此刻只会显得颓败,他扭曲的眉头已经达到人类无法理解与勾画的地步,弱弱的问了一声:“请问物权是什么?绝对权是什么?”

白了一眼百里三乎,剪瞳的表情很是清楚明白又简单,那意思就是说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为了点拨一下智商正在捉急状态的百里三乎,还鄙视的喊了一声:“你个法盲!跟你说话都是浪费口水,你知道的,从来用武力可以解决的事情我都不喜欢说道理的,可你家的后盾太强大,我还等着要过试炼,现在把你打了,委实太早了。现在我说了很明白了,我这张嘴太厉害了,你说不过我,又吃不过我,可我家爷知道怎么喂饱我,所以你当然没机会了。”

法盲也比你这货强啊!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闻人叶寻实在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怪才,肯定是一早就把所有有利于她的说辞都看完了,所以在舌战群儒的过程中,一点都没费力的获得了完胜!合着他百里三乎现在还安然无恙要感谢自家祖宗了呗?要不是还有祠堂的事情卡着,自己现在只剩下遍体鳞伤了。

上官文的眉头一皱,他从未想过其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只以为二皇子单单是为了情伤才跟自己的腿过不去,还苦心劝过梅因去跟二皇子说上几句话,现在想来,许是自己多心了。“若是再拖上一些日子,你有把握能治得好他吗?”

舀了一勺莲子羹,清香之气在口中散开,里面还放了银耳之类的东西,喝起来十分顺滑。“他平日开的药我看了,都是些舒筋活血的,一般来说对他这种情况有利无害,可是药三分毒,中医讲究的就是个辩证论证的过程,我没给他诊过脉,也不能说那些方子对或者不对,这里面的事情我去哪儿知道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受伤的,伤的多重,太医院的那些东西,你觉得我会偏听偏信吗?”

剪瞳说的何尝没有道理?上官文也就不再勉强,虽说都是一家人,不过人心隔肚皮,对于别人的事情热忱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薛华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吗?起先我还以为那薛大人会告到大理寺去,心想着还不定怎么麻烦呢。没想到就你走的这几天太子下了一个调令,直接把人调到了地方上,理由就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这大理寺也算是没有什么消息了。你这会儿放心吃着睡着,总不会有什么人能把你带离开我身边的。”

喂饱?还真是极其暧昧的两个字,光是透过他面上的一点红晕,就知道那人一定是在想入非非,百里三乎一看见上官文那样子,就没来由的觉得心头堵得慌,怎么他就能那么好命遇上一个这么闹还这么傻的人呢?“不是我说你啊安王爷,《诗经》上男男女女的事情多了,人家还说思无邪呢,你最好不要让自己的想法在邪魔歪道走的越来越远,人家还是个没启蒙的小姑娘呢,这辣手摧花的事情你还是三思而行吧。”

一点好心情被人打断,某爷心中自是不悦,“本王做事,还不需要百里二公子指教,本王喜欢的人,自然会给她最好的东西,这本就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公子得闲,不如去看看韦双姑娘,她本就是个没习过武的弱女子,跟着你们奔驰了一路也不容易,苏管家刚刚置办了一些药膏都是按照剪瞳的方子配的,既然你横竖无事,不如早些过去看看,听闻你二人还有惺惺相惜的意思,正好趁着此次你不同去,便随着她一起养伤好了。我听说二公子想留在剪瞳的医馆打杂,这本就是件好事,本王看着公子这样出众的长相,放在门口迎宾自然是极好的,苏管家也找了不少人来,正好明日便可以开始学习。”

“找人?从哪儿找的人?”百里三乎敏感的觉察到某爷又在倒出自己的坏水了。

像是早就知道他由此一问一般,上官文没有表现出一点讶异,反而理所当然的说道:“对于公子来说,许是也算是故人了,都是从问情斋或是爱莲舍找来的,你别看这些人日日迎来送往的,不过各个都是见多识广,这京城中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市井小人,谁不知道他们的嘴是出了名的?公子从前虽是跟他们也有些接触,到底不是这样的,如今难得有些时间,多学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算你狠!就算是要羞辱自己,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吧?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不过那又如何?就算他在爱莲舍呆过,谁能证明?总不是空口白牙那么说的吧。“怎么会是故人呢?我虽在爱莲舍呆过,不过除了闻人小姐,我可是一个恩客都没有过的,平素伺候的人也都是家里带过去的,在爱莲舍可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说起来还是陌生人而已。唯有问情斋的梅因见过我的真容,大概也是像俗人一样觉得叹为观止妙不可言罢了。算了,我今日已经来讨了个没趣儿,也没什么意思,这会儿就去给韦小姐送药去,省的王爷心心念念的想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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