埙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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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说的容易,你还真指望着那两人都死了,王爷跟王妃主动出击来看看你吗?南苑就是一座冷宫,你进得来,还自以为出得去吗?枉我当初煞费苦心给你寻了这么一个最靠近西苑的地方,怎么,你现在是打算去旁边的戏园子跟戏子混吗?也是,她们今日还得了王妃的赏,你还真是比戏子都可怜。”

刻薄的语言配上尖酸的长相,丫鬟愣是在这里成了真正的主人,她自始至终不曾说出自家主子的名号,一双山洞的眸子,却在不停的观察着附近的动静,作为一个受过训练的细作,她知道最将基本的常识就是再小心都不为过。

“夜深了,尊驾请就寝吧。”无论面对的人是怎样冷嘲热讽,景月保持着自己最好的姿态,纵使眼睛中浸满了泪水,嘴角也不忘记挂上一抹疏离的淡笑。她无法强迫自己成为一个木偶,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可这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最终怕是跟随着自己死亡结束吧。

景月,镜花水月,她一生所求也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够不着而已。

放肆的丫鬟嘴角带着一抹讥笑,对景月委婉的话语浑不在意,越发是变本加厉。“有这会子赶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练练,或者取悦咱们的主人,或者就去勾引安王啊!在这里摆什么架子,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今日不过是个警告,主人说了,若是七日内你还没有任何的进展,你家中的人就可能有那么几个寿限将至了。放心,主人总不会让他们死的太凄惨的。”

南苑。

单薄的身影微微颤动,挺直的脊梁连着瘦削的肩膀,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女子从桌上拿起蓝底绣着荼蘼花的手帕,捂着嘴又咳了几声。

“哟,这病还没好呢!你这个人怎么这般娇气?好好的,竟病到现在。若不是枪打出头鸟,想让其他人去送个死,你以为我会这么由着你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别把自己还当成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一家老小还都在我们手里呢,若是有一点不听话,你那个独苗弟弟怕是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一个丫头模样的女人大喇喇的坐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白瓷茶杯,尖刻的说着话。

“咳咳。”女子没有半分回应,只是瘦削的肩膀抖动的越发厉害。

“哼,谁不知道,所谓的忍,就是把刀刃在自己的心上来回的划,你怎么还看不清现在的局势呢?别说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就算是,又能怎样,凭着安王对安王妃的用心,你还能指望着攀高枝儿不成?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根本是无路可退了。”

说完了话,丫鬟便径自离开。

女人拿起桌上放着的埙,二郎腿翘的肆无忌惮,哪有半分丫鬟的样子?分明比主子还要凌厉三分。“哟,就这么个破东西还值得你费心?特意织了个套子,让人弄了个支架,又有什么用?不是说我说你,既是肺不好,又不会武功,就不要吹这种太耗气力的东西,你若是现在当真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

“我知道。”温柔如水的声音,像是清泉汩汩,暗含着别样悲凉,她的语速极慢,每个字都像是在空中虚浮的,就算是多说一个字也会浪费她太多气力。芊芊玉指慌忙的从空中接住下坠的陶制埙,爱怜的捧在手心,像是什么稀世奇珍一般。

见她这幅样子,那丫鬟又是一声冷哼,嘴里嘟囔着,“哼,敝帚自珍,什么破东西!进了王府这么久,你是见到了王爷还是见到了王妃啊?成天就知道吹吹吹,你还能吹出一朵花来?我就不相信了,你这里面是有什么召唤的符咒不成,怎么东苑跟西苑的人就会被你召来了?”

她并非像钱心跟薛华一样剔去了眉毛重新画上,保留着自己的眉毛,只是日日用修眉刀弄成了秋波眉的样子,看起来倒是自然生动,含情脉脉的深眼窝拥有比同龄人更多的成熟,近心眼虽然容易显得太过紧凑,却十分适合消瘦的女子,适中的鼻子挺直的恰到好处,微厚的嘴唇按照面相来说正是属于情深意重的类型,她薄薄的耳朵盛着月光,耳垂倒是小而薄。

“尊驾静待佳音便可。”她轻柔的抚着手中的埙,敛去了眼中的泪水,事到如今,本就是无路可退的,那人以为把她放在安王府中最是安全,一门心思为她做好了打算,只可惜早有人捷足先登,如今已是由不得她了。除了为家人,也为那个人,景月是不得不屈从,谋而后定,反正此生也是错付,不配有什么好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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