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尴尬你造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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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瞳拿榛子的手一滞,终究还是取了一枚刚剥开的果仁,轻轻的搓了皮,“世事难料,就算先帝能未卜先知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咀嚼的声音响的肆无忌惮,可融入这个吵杂的环境就显得微不可查,剪瞳用空下来的右手在桌上用行书写了“沉潜”二字,笑眯眯的盯着苏木,直到后者被盯得毛骨悚然才幽幽的说道:“这两个字,放之四海而皆准,难道不是吗?”

苏木迟迟没有回答,剪瞳的思绪便飘向远方。

几日前,描云曾跟她说过,寻常女子都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为了练习如何吃东西,往往在幼年的时候会在吃饭前往桌上竖一面铜镜,每一个动作都要做的稳准,就连吃面,也绝对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众人都以为剪瞳此刻会哀叹女子的宿命,不成想,她冷不丁来了一句,“吃饭对着自己的样子,我还能吃下饭吗?看自己都吃饱了啊,谁叫我那么秀色可餐的说!”

这么说显然有哗众取宠的意思,对于驱散连日来越发浓郁的阴霾却有一点妙用。想到这里,一直平静的面容上,终于绽开了笑靥如花。这些女子真是作啊,好好的一颗榛子,恨不得让人磨碎了尝也不尝的吞下去,就为了少发出声音,真是要命!

一个月后,素来低调的安王府毫无预兆的热闹起来,门口车水马龙,行走的都是绫罗绸缎在身的达官贵人,身后跟着的王孙公子都是器宇轩昂英姿飒爽,轻移缓步的大家闺秀各个香粉傅面左顾右盼,聚在一起的贵妇人还在闲话着家常,仿佛今日是她们的主场。

好一派莺莺燕燕的景象,可惜了落在这中秋的时节,总是让人不那么如意。剪瞳的生辰在八月十三,过两日便是中秋佳节,她自来不知这生辰是否是真的,几番试探想要从师父口中探寻一二,也始终未曾如愿。

上官文在前院中亲自迎客,这架势,到比他自己的寿辰隆重几分。剪瞳在高高的丹青楼支了一把摇椅,心不在焉的望着下面忙碌的身影,倒是苏木在他而后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王妃可曾听闻《汉宫春晓图》?这画可是十大名画之一呢,是先帝见王爷喜欢亲自赐下来的,在府中珍藏了多少年,今日为了给王妃撑面子,说是要拿出来给众人鉴赏一下。”苏木说了一半,剪瞳在心中把另一半给圆上:这世道文人都要写酸腐气,最是看不上她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安王这么大的手笔,他们想不来凑热闹都难,人只要来了,再说什么就太过不敬了。

剪瞳闲适的躺在摇椅中,高高的檐把秋日挡的若有似无,在明晃晃的光线中,她轻轻摇着一把丝绢扇,昭君出塞的样式还是昨日她亲自画上的,接过描云递来的小块西瓜,艳红的颜色像极了她磨了唇脂的樱桃小口,“仇英的《汉宫春晓图》吗?我还以为他会拿出来的,该是《韩熙载夜宴图》。”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苏木却着实怔了好一会儿,从前他或许以为王妃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劫匪,唯有王爷这般受虐狂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如今看来,许是被一位避世高人养大,这种话说的是信手拈来,连一点犹豫也不见,反而显得自己如山野村夫一般少见多怪贻笑大方。

《汉宫春晓图》描绘的是汉宫春日的景象,虽说笔法流畅,神采飞扬,形象秀美,清丽艳秀,可含义也不见得多么引人嗟叹,而剪瞳口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听名字是俗气的很,可背后那个故事,当真是发人深思,为人臣者,当真是难得很。这些事情王爷有意瞒着王妃,今日一见,却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千辛万苦从神思中抽离,苏木扶着栏杆上烫金的一朵并蒂莲,望着下面虚伪谄媚的人,“王爷并不曾有那幅画。”

狠狠的咬着五香榛子,牙齿间的摩擦声终于能冲淡下面的熙熙攘攘,剪瞳从描云手中不断的拿着食物,冲着忧心忡忡的苏木没心没肺的问道:“皇宫里面不是什么东西都有的吗?怎么他父皇舍不得给他?当皇帝的,又是亲爹,应该不会那么吝啬的。”

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内心七上八下的苏木终于回到了剪瞳面前,他历经沧桑的眸子对上剪瞳波光潋滟的褐眸,抿了抿干燥的唇,“先帝诚然不悭吝,只不过是爱子之心太过,总以为王爷是用不到那幅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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