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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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荣国公府全数被流放,兰妃哭了三天,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寿王南宫伟进宫安慰,兰妃头上敷着冰帕子,烧的脸色驼红,病恹恹地躺在榻上,南宫伟站在一旁安慰:“母妃放心,西陲那边儿臣会照应的,不会让舅母他们吃太多苦头。”兰妃微微颔首,一行清泪流下,心中难过至极,“没想到陛下如此绝情。”她可是为他生儿育女多年,怎么就想保兄长一命这么难呢?“你外公如何了?”兰妃担忧老父亲荣安候,南宫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硬着头皮回答:“老侯爷殁了。”兰妃早料到父亲接受不了国公府被抄家,却也没想到父亲会大受刺激一命呜呼,一时哽咽起来,“父亲……”南宫伟眼圈红红,经此一事,他的实力大不如前,以后只能另谋出路了。“父亲是拥立先皇的功臣,先皇赏无可赏就给了你舅舅这国公爷的爵位,没想到竟是让他如此无法无天。”兰妃叹息一声,南宫伟也跟着感慨良多,“父皇顾及宁家一候一国公,对儿臣和母妃多加爱护多年,儿臣已经遭到太子和宁王的双面夹击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兰妃清楚他们母子如今的处境,哭过以后也冷静下来,“你放心,有母妃一日,母妃定会在宫中做你的后援。”南宫伟听了此话,放心了不少,如今外援少了一支,若是内援也不顶事了他可真就腹背受敌了。“母妃好好养身子,儿臣回头让人送些补品过来。”南宫伟嘱咐兰妃,兰妃微微颔首,南宫伟这才放心的躬身拱手一礼出了倚兰殿。

城外山坡之上,徐雪殇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之上,目光望向被判流放的荣国公的家眷,眼中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冷漠。暗灵打马走近她,“老王爷他们的死跟这荣国公一家也有些关系,主子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徐雪殇看向那些被绳子缚住手脚,没了丝毫反抗能力的人,只是漠然一笑:“他们昔日高高在上,如今沦为流放的犯人,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这比杀了他们更让我痛快。”暗灵无语了,主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明日宁王就要回来了。”徐申汇报。徐雪殇不置可否,“回来就回来吧!就凭司徒老夫人那一推,他此去也占不了多大便宜。”皇帝如今开始忌惮司徒家的势利了,看样子不久就有好戏看了。“可宁王毕竟除去了萧家的沿海势利,怎么会没占多少便宜,我看是占大便宜了。”明渊挤兑徐雪殇,徐雪殇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太子他们会吃一个哑巴亏吗?工部贪污修河银两的把柄可是已经抓到太子手里了。”明渊扯了扯嘴角,“你要动工部?”徐雪殇微微一笑,低头拍了拍不耐烦的马儿,安抚着它,“暗灵前辈,工部的事随你们折腾,这工部的人该换上一换了。”暗灵拱手一礼,“是!”明渊无奈摇头,这工部尚书崔良要倒大霉了,哎,他没听见,他不知道。

相思殿,南宫清一身深蓝色亲王正装,头戴金冠,更加显得风神玉树。他站在窗前看着开的正艳的各色鲜花,弯下身随手摘下一朵把玩。南宫敬不由一阵浅笑,“我这宫里可又成了你的避难所了。”他今日一身浅紫色华服,头戴玉冠,两人都是人中之龙,一站一坐,看着分外和谐。“哪里有?不欢迎我,以后就不来了。”南宫清嘴硬,逗的南宫敬又是一阵轻笑,书也不看了,直接就扔到一边,拿起一旁的果子就咬了一口,“你来,你随便来。你再不来看看我,我就闷死了。”南宫清瞪了他一眼,推着他去花园里逛逛,一号跟屁虫许忠跟在远处。

如今夏初,各色的鲜花竞相开放,园子里芳香四溢,不时有几只蝴蝶从他们身边飞过,衬的园子一片生机。“喂,你那祖母还没放过你?”南宫敬觉得那司徒老夫人的脸皮实在够厚,跟这城墙有的一拼。这孙子一天没养过,如今大了出息了,反倒是关心起孙子的终身大事了,真是奇葩。“她要我娶个眼线进府,给母亲添堵,给我添堵,你说可不可笑?”南宫敬冷笑一声,“岂止是可笑,简直就是不要脸。”南宫敬知道表哥对那司徒家也是没有一点儿好感,这才毫无顾忌的骂人。“你这么躲着也不是事,不然干脆娶了杜雪舞吧!说不定还能气死司徒老夫人。”这是玩笑,换做别人说南宫清会大发雷霆,可南宫敬一说,他却只是摇头,“我的婚事不做交易、更不可能委屈我自己。”南宫敬知道自己自己失言了,立即闭上了嘴巴。

花园中有个小湖泊,那里翠柳轻抚着湖岸,湖水碧蓝,景色怡人。兄弟俩吹着清风,一路进了凉亭。南宫清坐在凉亭里歇会儿脚,几个宫女忙将带过来的果盘、茶水、点心摆上,随后麻利的退出了凉亭老远。“敬儿,你审理荣国公一案已经得罪了寿王,以后要小心了。”南宫清给自己和南宫敬倒了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南宫敬端起另一杯茶抿了一口,无奈叹息,“我不做他们也同样容不得我。”南宫清微微颔首,见盘中樱桃又红又亮,捏起一颗送入口中,酸甜可口。“你要那个位置吗?”他第一次如此问南宫敬,南宫敬看向他,“以前很恨生在皇家,如今也一样。”南宫清理解地点头,他也恨过。“如今我要活下去就只能坐上那个位置。”这是他的现状,他认清了自己的现状,不想再逃避。“父皇这次让我主审荣国公一案,是在逼我,也是在成全我。”若是他再逃避,由着他们中的谁登上帝位,自己都不会有好的下场。“也许,只有有了权利,我才能保护我自己、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南宫清赞同的点头,“无论何时别忘记你还有我。”南宫敬感动的伸出手,兄弟俩把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南宫清参与了党争,他不知道如何跟南宫明珠交代。看着母亲又在细心地为他缝制衣服,心中一片温暖,“母亲!”南宫明珠抬眼看向门外,见儿子回来了,脸上尽是笑意,“回来了?饿不饿?母亲让她们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翡翠虾仁、清蒸鲈鱼。”南宫明珠刚要起身去吩咐嬷嬷她们把饭菜端上来,南宫清止住了她的动作,“母亲,孩儿有事跟您商量。”他扶南宫明珠坐下,挥退了下人。嬷嬷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谈,替他们关好门,退到一旁的廊下为他们把风。南宫明珠一脸不解的看向儿子,还笑着打趣,“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南宫清见人都走了,跪在了南宫明珠面前,南宫明珠大惊,立即去扶他,“清儿,你这是干什么?”南宫清起身,握着母亲的手,如实交代,“母亲,我要帮敬儿,我不能看着他死,他若再出事,儿子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南宫明珠垂下头去,这一天还是来了。南宫清扶她坐下,心有愧疚地静立在一旁,南宫明珠叹了口气,“早在敬儿主审荣国公一案时,母亲就猜到会有今天的。”南宫清一阵惊骇,他哪里知道南宫明珠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新帝登基了,这其中的凶险她比谁都清楚。她只是目光坚定地看向儿子,“母亲会支持你的决定,母亲也是皇族,太子庸碌、宁王暴力、寿王也不堪大任,敬儿是最合适的人选。”南宫清心中感动,南宫明珠笑着看向儿子,“你不用担心母亲,母亲经历的比你多,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南宫清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了母亲的支持,一切都不算什么,“敬儿无路可退了。”南宫明珠有感而发,“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

皇帝累了几日,一身疲惫的躺在宫里,静听许忠的汇报。“说说,这京都城的新鲜事给朕听听。”皇帝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高九给皇帝按着太阳穴,皇帝舒服的闭着眼睛养神。许忠挠了挠头,想了一阵,如实回答:“也就是工部尚书的公子跟刑部尚书的公子又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谁也不让谁。”皇帝冷笑一声,“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架?”许忠看了一眼高九,见他没阻止自己,这才继续,“他们都看中了一座宅子,为了个宅子就打了起来。”皇帝无语,自己这些大臣可真是教子不善,丝毫没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也没比他们的儿子好到哪里去。“上次是为知雅阁的美人,大上次是为一匹马,真是败家子啊!”许忠再接再厉,挠头想着最近的密报,“还有,司徒老夫人非让逍遥王娶她娘家的一个姑娘进府,逍遥王这几天总往相思殿跑,像是避难一样。”皇帝猛的睁开眼睛,高九却是笑出了声,皇帝瞅着他皱眉问他,“你笑什么?”高九抿着嘴,不敢吱声,皇帝不耐烦的随手拿起枕头扔向高九,“你这滑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高九接住枕头,放回到龙榻上,笑着开口,“奴婢只是觉得这逍遥王有意思,别人巴不得多娶几个媳妇呢,他倒给往外推。”皇帝冷笑一声:“这司徒家的老货还真拿自己当颗蒜了,上次的事朕还没追究呢!”高九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了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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