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白木 第二百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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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会去问下面的事情。”贺旗好笑似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过,他只是埋下种子,相信在某一天那些种子之中的某一些会让他有所收获,他那样的人,关心的不是你们这样个体的存在,如今的暗墨已经是成熟的体系,他不需要什么新生的力量加入,他需要的是一场彻底的毁灭,用我们的力量去制造动乱,然后在动乱中毁灭他一手创造的东西,他已经做的足够,不需要锦上添花这样的事情,他的精力,要用在那些上上下下的力量身上,可以是一方大员,可以是老三郎那样的帮会领袖,但很难用在那些他顺手播种的种子身上,只不过,你让张德利看到了些机会,他没有我这样的机会,不可能用我这样的身份去拉拢暗墨里的力量,既然如此,那么,他能够得到的,也只有外面的,像你这样的力量。”

“可好像他也没得到过多少?”贺旗这个说法,是可信的,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更何况,我是很想再多听听他要说些什么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即便是这个圈子里很难听到什么真相,但所有的一切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在碰撞中将迷雾击碎,至少,会有一丝的真实暴露出来,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先生把动乱的种子种在了这个世间,他,却把这种子种在了先生的身边。”贺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静静的说道:“他选择过无数次,失败过无数次,终于,遇到了你这个连先生都无法拒绝的后起之秀,张德利毫不隐瞒的把他学到的东西都交给了你,然后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刮目相看的人,因为他明白先生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的,所以,他很肯定只要你的成长被先生看在眼里,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赋予你更多的东西,就像是,那块梅花。”

“所以,我还是棋子,不是吗?”我苦笑一声,摇头自嘲道:“想不到,我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得到那么多的看重,真不知道我应该感谢你们还是说点什么别的。”

“棋子也有不同的宿命。”贺旗摇头微笑道:“人生在世,谁不是宿命的棋子,谁不是别人的棋子,只不过,棋子也可以有车马炮这样不同的角色,有了力量,便是更加自由更加强大的棋子,甚至,可以让宿命都有所不同,张德利便是最好的例子,当年先生的门人挑中他,不过是觉得他太过可怜,是个什么人都看不起的小人物,先生对于他的态度也很不在乎,他能够走到现在,虽然的确是因为他在努力着,但未尝没有布局的需要,我们需要一枚棋子,所以,他变成了棋子,从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到重要的棋子,这样的变化,不能称作不幸,恰恰相反的是,这是他改变一生的契机。”

第二百二十五章

“对手?”我愣了一下,那些曾经无数次折磨我的噩梦一下子就在这阳光灿烂的春日里汹涌的淹没了我眼前的世界,对手,是两个很能解释一切的字,如果是对手,那么,一定有不能共存的两方,到今天为止,我对于先生的不满,那些有真实依据的,不过是因为他总是试图操纵我的人生这一件事而已,随便什么人,即便是最没有志气的,也应该不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呼吸都是被其他人的意志所左右的吧,但贺旗,却已经差不多说出了一切的一切,先生喜欢玩火,喜欢把所有身边的人变成他的对手,那么,张德利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有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这个发现,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低谷,所有的气力都消失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贺旗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有那么坏,他只是路过而已。”贺旗微笑着对我说道:“这世上固然有很多事情可以用阴谋来解释,但南京那件事,却也可以用巧合来说明,那时候的他,不过是想要留下颗种子而已,这样的种子,在他出现过的地方,有无数个存在,他留下了种子,然后就继续前行,种子是否能长成苍天的遮日巨木,他不会太过在乎,他要的,不过是尽可能的让仇恨布满这个大地,这件事,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做,有暗墨子弟出现的地方,就有这样无尽的播种,埋下的仇恨,总会发芽,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就是动乱的根基,这是他的风格,你应该明白。”

“你,你没有骗我?”贺旗的微笑,让那些黑暗突然消失了在我的眼前,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依旧有些怀疑,但心中却是终于好受了许多,这怕是世上最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先生,还有暗墨,在我眼中,那是归属一样的所在,我永远记得那个伸出一双手将我从沉沦和绝望中拉出来的男人,虽然只是那么一面,但如父如山,即便是张德利说过那么多让我不安的,忍不住去猜忌的话,我却始终没有真正的相信那些张德利暗示的所谓的事实,这,正是最为根本的原因。

“张德利,是有些自己的打算的。”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你仔细看清的,你有没有想过,张德利到底在做什么?”

“你也需要这样的棋子,不是吗?”我冷笑一声,已经有些明白了贺旗说的那些东西,我的出现,不过是因为张德利需要在我的心中种下仇恨然后将我送到先生的身边去把这仇恨回报,而张德利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贺旗需要张德利这样一个人去做贺旗想要做的事情,张德利固然有些算计,但终究无法胜过贺旗这个早就声名远扬的人物。

“他想要接下先生身后的那些东西,好像,是这样的吧?”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几乎已经是不需要任何犹豫的答案了,张德利曾经亲口承认过这些事情,他要的,是暗墨,即便无法得到全部,他也想要其中的那么一部分,至于他所谓的理想,我根本是没有当做什么来听的,人与人之间存在的根据,不过是利益而已,信念对于张德利,更像是让他能够前进不迷失自己的东西,那不是必需品,但一个人可以把自己折磨到那种地步,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的根本不可能,我想不出他到底要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是利益而已。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先生,把这一切交给我们的条件又是什么?”贺旗笑了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说道:“那又有没有人告诉你,张德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恰如其分的带你上路?”

“这些,不是,不是先生安排的吗?”我愣了一下,茫然到了极点,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张德利,从苦难中走出来的我,对于张德利的感激是不亚于先生的,然而,在贺旗那含着笑的眼睛中,这一切似乎却有另外我不知道的一面。

“那时候,他和先生一起在南京做一件事情。”贺旗摇摇头,轻笑道:“你们家里那些事情,我有所耳闻,先生是恰如其时的出现在了你的身边,这一点我无法否认,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恰如其时却也只是在最后的一刻,他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看到了你的挣扎和反抗,他对于你的判断,正是来自事发后你所有的努力,我说过,先生是个希望这大地布满黑暗和仇恨的人,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动乱不可抑制的发生下去,而你所拥有的仇恨,正是他欣赏和希望所有的人拥有的东西,他救了你,是希望你可以继续用你的仇恨去向这个世界复仇,而不是让张德利带着你越走越远。”

“这是张德利自己做的?”我皱了皱眉头,有些茫然的说道:“怎么,先生,就不闻不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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