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夜中暗隐雷霆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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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与之老奸巨滑,心中暗生警惕,皇帝留乔行简还有何用处,无非是用他来试探朝臣罢了,特别是葛洪,他与乔行简关系非常,二人又都在国子监任职过很长时间,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是闹大了,这二人的门生故吏,岂会不生自危之心?

葛洪在这件事情当中,不知牵连有多深,陛下若是想连他一起拿下的话,朝堂中免不了又有一番动荡了。

想到这里,崔与之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打发走崔与之和霍重城之后,赵与莒闭目在博雅楼思忖许久,不知不觉中,竟然靠着椅子睡着了。待他醒来时,身上盖着一件薄被,谢道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与他目光相对,立刻垂下眼睑:“陛下。”

“道清。”赵与莒向她招了招手:“给朕倒杯温水来。”

第二五一章夜中暗隐雷霆手

对于特务政治,赵与莒有本能的厌恶,并不是因为他个人政治洁癖——实际上到得他如今这一地步,权谋之术早玩得精熟,他除了做事留一分余地外,根本谈不上什么政治洁癖,更是因为他深知特务政治远不如迷信其功效的人想象中的大,更有无穷无尽的遗祸。

特别是在如今既没有电话又没有电报还没有窃听器的情形下,一切特务政治都缺乏必要的物质条件。例如,霍重城的密谍可以跟着那柳献章到楚州,但他把楚州的消息传来须得花上两天时间,而若是事情紧急,赵与莒根本不可能派人去楚州证实,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密谍的话语便成了唯一依据。赵与莒没有天真到以为手下不敢阳奉阴违的地步,也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真能明查秋毫,能够判断出那些密谍们每一句话的真伪,故此,那些密谍要用,却不能过于仰仗。

听得赵与莒如此说,崔与之原本因为霍重城遣人盯着乔行简而感到惊恐的心平静下来,饶是如此,他还是用眼角余光看了霍重城一眼,见霍重城一脸无奈,这才稍稍心安。

“乔行简在任上,倒也算兢兢业业,若只是一心上进,想要当参知政事,倒算不得什么大错。”赵与莒又说道:“只是权位乃天下公器,便是朕要选择官吏,也须得为天下而想。崔卿,以德以才以声望,卿都足以为左相,但此事不可由乔行简诸人推出,须得朕在时机成熟之后再宣布,卿可明白?”

谢道清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道:“陛下,方才耿婉姐姐来过,陛下身上锦被,便是耿婉姐姐为陛下披的。”

赵与莒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清,如今学业如何?”

“如今学得的东西要有趣得多,姐妹们都很是欢喜,听闻陛下曾造过可载人上天的大孔明灯,姐妹们也想试试。”谢道清此时眉眼活泛许多,竟然也露出渴望之色:“陛下,臣妾知错了。”

这个知错,便是知道上回她问赵与莒学那格物之学有何用处之事,尽管随着徐州来的孩童们之事让宫女们生生受过一回教育之后,她心中便已经认错,但当面对赵与莒认错,这还是第一次。

“呵呵,当不得什么事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与莒随口道,喝下水后他看了看时钟,又到了午饭时间,这些时日,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快,又休息了会儿,他站起身来:“去四娘子处吧。”

除了赵与莒所说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他言语中还有一层意思未曾透出:官位是天子给臣子的恩赏,罚可由臣下代行,但恩赏却无论如何都得控制在天子手中,这也是天子安坐御座的不二法门。

崔与之当然明白这一点,也深深理解这一点,他肯在古稀之年出山为相,为的便是能辅佐天子成就一番功业,那个左相的职位对他来说反而可有可无——因为他现在已经拥有其权。

“乔行简之事,你心知肚明即可,朕暂时还要留他有用。”赵与莒慢慢地道。

若是早先不知道乔行简可能就是众多事件的幕后主使,赵与莒除之欲快的心思会很迫切,现在他反而不焦急了。乔行简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这个人很有几分意思,引萧伯朗为工部侍郎之事,让赵与莒的计划提前了足足数年时间——原本赵与莒以为要再过五六年,才可以把流求官员提拔到六部郎中之类的小职司上。

让敌人为我所用,这才是权术的高层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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