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天子无心寻芳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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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如在郁樟山庄时一般,叫她们妙真与阿妤便是,什么贤妃婕妤的,没来由地叫得生份!”赵与莒唯有在全氏面前,还带着几分年轻人的禀性,这最让全氏欢喜。他笑道:“今日她们要陪太后教导宫女,故此不曾前来,母亲也是,有了媳妇便忘了孩儿。”

“官家都执掌天下权柄了,还是这般孩子气。”全氏拉着赵与莒的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他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只能在这座王府之中,在朝臣背后偷偷称呼自己母亲,自他小时起,便从未让自己操心过,相反,一直是他在为自己、为自家操心,如今,还要为这个天下社稷操心。

想到这里,全氏又有些惆怅,若还是在郁樟山庄中,一家人安安生生地过着小日子那该有多好。

“与芮呢?”与母亲聊了会天,没见着自家兄弟,赵与莒奇怪地问道。

“去宗学了,近来读书倒颇为用功,说是不可以坏了皇帝哥哥的脸面。”提及次子,全氏面上又浮起笑来:“他可是佩服官家了。”

只在赵与莒低头洗脸的时候,谢道清才真正看了赵与莒一眼。这位官家很年轻,今年才是二十岁,外表甚至比这年纪还要小上几许。他相貌如同传说一般不凡,看透人心的亮眼,直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不过他对洗脸很是专注,甚至不曾抬起头来看谢道清一眼。

这让谢道清多少有些失落,在家中时,她原本因为皮肤病与眼疾的缘故,时常受同族歧视。当杨太后要召谢氏之女入宫时,她的叔伯们都竭力反对,原因是觉得她长得这么丑,便是入宫最多也是一个粗使的宫女,而送女儿入宫都得备上价值不菲的嫁妆,对于已经中落的谢家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她父亲早逝,若不是她兄长坚持,连入宫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机缘,她身上隐疾得愈,族人待她便不同与往,她自家也平添了几分自信,觉得入宫之后便是不得天子亲睐,至少也不至于受到轻视。

结果却被天子当作不存在一般。少女的敏感,让她觉察到,天子对于她来服侍一事,并不欢喜。这让她更觉得委曲,若不是杨太后之令,她才不愿意来此呢。在慈明宫中与一帮小姐妹们读书习算,玩一玩羽鞠,岂不远胜过陪这个无趣的天子官家!

虽说心中如此想,但面上谢道清什么都未表现出来,赵与莒洗漱完皆之后,直接去了博雅楼,这是他努力为自己争来的一点点利益,每五日中有一日,不必那么早起来,可以自己在博雅楼里看书。

当然,所谓的“自己”,还是有人在的,起居郎会一大早便在博雅楼等着,若是他来得真太晚,那起居郎少不得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上晚至,惰于学。

赵与莒微微笑了,也不以为意,他正欲再说话,忽然院外有人喊道:“臣秦大石求见。”

然后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言官,就会很快乐地来劝谏他要勤政,切莫荒怠,更不可沉溺于女色。

装模作样看了会书之后,赵与莒便有些坐不住,起身道:“今日闲着无事,好久未曾见过荣王太妃了,朕去那边走走,不必惊动太多人。”

他登基之后,便追赠他早逝的父亲荣王,他的兄弟赵与芮便成了荣王世子,而母亲全氏则成了荣王太妃。虽说全氏是他的生母,但如今却只能住在荣王府中,好在荣王府便在皇宫边上,隔三岔五的赵与莒便会去看望生母。对于天子的孝行,众臣都默许了,毕竟这位官家虽是年轻英武有类英宗,却不曾象英宗那般非要称自家生父为皇考。

全氏见着赵与莒来便要行礼,赵与莒慌忙掺住,埋怨道:“母亲,每回都要孩儿说你,我再如何也是你生下的儿子,如何能当你的礼?”

全氏笑眯眯地望着自家的天子儿子,也不多说,只是向他身后望望,没见着杨妙真与韩妤,便有些奇了:“贤妃与婕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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