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五章 论王安石(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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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世道:“今上少年登基,富于春秋,天资过人,见辽夏两蕃不服,国用不足,与大臣议论常有不悦之色,便欲兴改作之事,恢复至汉唐全盛之时。”

“其实依我看来,朝廷就是富人之家,有良田千亩,大厦歇身,上下都是和睦,所缺的不过屋舍少些装饰,器用少些精巧,侍妾们愚钝了一些,若有邻舍来欺辱,给些财物便可打发,何必大作更张,以至于上上下下生出这么多埋怨来呢?”

孙觉觉的刘安世此言太过,他去过地方知道老百姓穷困到何等地步,但京中似刘安世这般何不食肉糜的人确实不少。

说到这里刘安世即道:“众大臣之中,唯独王介甫知上意,以激切之言以动圣心,污真庙,仁庙为不治之朝,实在是巧言令色之极。”

孙觉问道:“介甫言仁庙之政不足我有听闻,真庙何曾言之?”

孙觉长叹一声言道:“我与介甫素来相善。他未相时,我尚以为天下积弊不可不革。若始终守祖宗法度而不知天下之变,则无异于刻舟求剑,胶柱鼓瑟。”

“但如今我观这设三司条例司,恐非圣人之意。”

孙觉上一次举荐陈升之为枢密使被天子重斥,是王安石在天子面前力保的孙觉。因为孙觉一直是支持王安石实行新法的,但如今…他也有所动摇。

苏轼苏辙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苏辙知道苏轼对王安石也是不满,去年四月刘敞去世时,苏轼给刘敞写了一篇祭文,其中有一句话是“大言滔滔,诡言灭世”。

刘安世道:“官家转对时,见官陈习,陈习肆意评论大臣过失,谏官上疏欲贬其官。王介甫训斥谏官,还言当初真宗终不闻大臣之奸邪佞巧,这是我从老师那亲耳听来。”

刘安世是司马光的门下,听他议论便知司马光对王安石所举之事有多少不满了。

苏辙尚且顾虑着不发一词,自己与兄长刚到京师,不易对执政大臣有什么评价。

但苏轼已是道:“当年先父作辩奸论时,我与舍弟都嘻其甚矣,觉得评论太过。今日听诸公议论,方知先父见事之明。”

这句话指责的就是王安石。王安石在馆阁时擅长经术,且辩才无双,当时同在馆阁的诸公都不能与王安石辩论,唯独刘敞与王安石能说个有来有回。

苏轼就说王安石当时是大言滔滔,诡言灭世,唯独刘敞能持正论。这篇祭文也不知道王安石看到没有。

不过如今兄弟二人复官回京,王安石是当朝宰相,两边以后如何是好。

苏辙尚且忧虑,刘安世已道:“天下之法未尝无弊,祖宗以来以仁德忠义治理天下,至嘉右末年政事似为颓废,但大体之上还算是根本牢固。”

刘安世出言不俗,众人都是认真旁听,不以对方是士人而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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